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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受帽帽之託畫了一張圖,為了她的論文。

她本來叫我畫橘子樹,但越是寫實的東西想呈獻越完整對我來說有困難……(冏)

所以我就稍微查了一下資料究竟《橘子紅了》在說些什麼故事。

我必須說,看完介紹我很想看(眼睛一亮)

原因大概有兩者:

1.背景是古裝,所以有一些歷史背景。

2.故事的最主要是一個男人和三個女人,節外生枝的部分有興趣你在往下點。

感覺還不錯,雖然博客來上的封面好醜- -

但內容才是重點阿!(努力說服自己)


以下是引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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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 待 的 顏 色 ----關於《橘子紅了》 王明霞 轉載自自由時報副刊

女性主義學者西蒙.波娃曾分析,女性之所以成為女性並非天生,而是後天的形成,是人類文化的整體促使女性成了介於男性與無性中的「第二性」。於是女人被迫放棄了人皆生而有之的平等權,退居到男性身後,成了性別的附庸,從此生命的視線只剩下等待。

「橘子紅了」,說的就是這樣一個故事。

  容家老爺與大媽的愛情,因著婚後多年遲遲無法孕育子嗣而褪色。失去愛情的大媽,只能努力學習得體的應對進退,守著容家鄉下偌大的橘園,維持自己僅有的尊嚴。交際花出身的嫣紅,陪伴老爺周旋於事業上的交際場合,穩定老爺在城裡的生活。橘園的大媽與城裡的嫣紅各執老爺生命的兩端,之於對方,兩人都是一則未曾謀面的傳說,彼此都滿足於擁有一部分的老爺,沒人想過探對方究竟。秀禾的出現改變了兩人的平衡,老爺的心,成了三個對立的點之間,相互角力的籌碼。

  失去親情的秀禾曾像只斷線風箏,是大媽的收容讓她有了依靠,對於這個再造恩人,她甘願獻上寶貴的童貞,成全沉淪愛情迷思中的大媽,替她挽回丈夫的心。為了報恩,秀禾捨棄自我扮演這個依附婚姻的角色,而大媽正是那個教導秀禾成為「第二性」的關鍵人物。為了爭取自己在婚姻中頹敗已久的劣勢,大媽親手調教秀禾,那些在婚姻中妻子所應持有的禮儀細節,甚至找來替身為秀禾反覆演練,直至完美。她要把秀禾塑造成另一個遵循禮教的自己,成為挽回丈夫的最後籌碼。秀禾同時也是她置放於容家相火延續的倫理祭壇上,最後一道救贖的獻祭。這場融合愛情與恩情的獻祭儀式,若不是耀輝意外闖入,原本可以有個理所當然的結局。

  耀輝,老爺的六弟,秀禾稱他為六叔,一個受過西方教育的新青年。在那個五四運動熱潮尚未完全蛻去的中國,新一代知識分子強調人性自主和尊嚴勝於一切,青年人追求自由與民主,也開始談論女性解放的話題,耀輝是這樣的新青年之一。他抗拒大媽娶妾,抗拒在這種動機之下完成的婚姻,更抗拒這種與其說是為了延續容家香火,不如說是用傳統禮教挾持女性心靈,將女性身體視為孕育子嗣「容器」的交易。但因為同情大媽,同情這個婚姻並需仰賴他人的女人,他還是同意了代替大哥成親,領秀禾進門。這個婚禮中,耀輝是替身,秀禾是依附,兩個在命運操弄下的魁儡,原不該將靈魂放入肉體的儀式。然而他們違反了規則,有了自己的想法與思考,痛苦於是產生。耀輝給了秀禾完整的人格與愛情,這是秀禾在那樁婚姻中得到的片段情感,所無滿足的。那種情感與了解,像是伊甸園中的善惡果,開啟彼此對生命與愛情的領悟。然後秀禾明白了,老爺之於大媽與嫣紅,是一個心所愛的人,對自己而言,卻只是一個「丈夫」的虛名;唯有耀輝,才是活生生有血有肉與她有情感共鳴的心靈溝通者。耀輝的愛情,成了秀禾愛情獻祭裡,最奢侈的陪葬。

  一向大媽與嫣紅各司其職,持守老爺兩地事業的門面,秀禾在容家,沒有屬於自己的領域,也無須擔負多餘的算計和爭執,她最大的使命就是替容家生個兒子,讓大家獲得想要的幸福。這樣淡漠無所求,反而牽扯了老爺的心。他發現秀禾竟在自己掌控之外,那強烈的佔有慾開始作祟,他開始試圖贏得秀禾的心,而不單單是將她當成生子的工具。當他發現自己最親愛的弟弟與心愛的妻子間,流動著一份隱晦而曖昧的情愫時,無疑是晴天霹靂。對於耀輝違反倫常的行徑,他不僅疾言厲色的加以訓斥,並要求耀輝斷絕一切念頭。面對如父親的長兄,耀輝了解自己必須在親情與愛情之間,有所取捨。
然而非人性的封建體制,有如千金重擔壓迫著耀輝的心,面對逆來順受的秀禾,耀輝是不忍也是無法釋懷,不明白兩心之間一份純粹的情感,為何要承受如許煎熬?耀輝被強加上亂倫之名,對一個輩分長於他的女子,他不該有愛,卻仍然愛了。這種輾轉的心靈煎熬,讓他發出如莎翁筆下哈姆雷特般的悲鳴:「該漠然忍受命運暴虐的毒箭,或挺身反抗人世無涯的苦難,在奮鬥中結束一切,兩者之間,哪一種才算勇敢?」無法割捨的親情讓耀輝成了愛情的逃兵,他叛逃的不僅是那掙脫禮教的勇氣,還有秀禾,和內在心靈最真摯的情誼。

  相對於耀輝的叛逃,秀禾選擇了壓抑。和大媽一樣,秀禾被纏縛住的那雙小腳,在關鍵時刻無法邁開大步勇往直前。纏縛大媽的那條布,是對老爺和容家無願無悔的情份,而秀禾不同,她對老爺與容家沒有那麼深的情感,但是三從四德的禮教與大媽的恩情,是她生命的十字架,她不得不屈服,抑止自己一切動盪的情感。

  相形之下,嫣紅在這方面就顯得無顧忌。當她初次來到鄉下,因走壞了高跟鞋,索性赤腳進入容家,在容家大廳的主位坐下,將那雙高跟鞋置放在大廳桌上,一切行徑如此順理成章,也無怪乎她守不住容家禮教。容家的禮教高牆森嚴,守得住牆內冷清歲月的人不一定是悲劇,像大媽總還能贏得一絲尊重;順性的嫣紅得不到老爺的愛,即越牆而去尋求自己的天空,卻又不捨牆內榮華頻頻回顧,終至兩頭落空。而秀禾既不甘守著容家的清冷,又無能力與耀輝一起擊毀高牆,她給了容家一個生命,換取最終的自由。

  老爺與大媽、秀禾及嫣紅間的婚姻關係,是封建體制建構出的機制。在這個機制裡,老爺對女人的態度延續父系社會的優越,他視女人為次於男性的另一種族群,應依附於男人,不須有過多自我意識。
其實老爺何嘗不是父權機制下的受害者,當他一再強調事業才是男人的全部時,同時也失去了追求真愛的勇氣。然而耀輝畢竟洞悉了這一切,洞悉自己無力撼動他「不孝有三,無後為大」的迷思,終至決然而去。

  「橘子紅了」改編自琦君同名小說,小說與改編戲劇間原就存在許多盲點,如何將文字用影像呈現並非容易的事,尤其每個讀者對文字所保留的思考空間不同,導演的掌握分寸拿捏若有所偏差,難免招來一陣非議。這一點,與張藝謀、陳凱歌並列大陸第五代導演的李少紅,無疑是成功的。琦君的原著小說,以清靈秀雅的淡淡筆觸,描摹出一段封建時代裡,典型的愛情悲劇。在戲劇手法上,李少紅蛻去改編原著的負擔,與攝影總監曾念平(柏林影展最佳視覺效果獎)及藝術造型總監葉錦添(奧斯卡最佳藝術指導)共同創造出另一種視覺美學。鏡頭語言以油墨色彩的濃郁筆觸,令人眩惑地揮灑,戲劇氛圍又長似莎翁筆下壯烈的悲劇性。除了影像,在配樂的選擇上,有近似低限主義風格的單音延遲,或空靈的梵唱式吟唱,又加以西方宗教清唱劇式的頌歌,將音樂也當成了悲劇人物的救贖之一,更顯導演強烈風格的展現。

  故事最終的死之輓歌與生之靈歌,交錯蔓延在橘園空中。多少人在橘園裡來來去去,而橘園始終冷眼無言,只安靜等待著季節賦予它生命裡唯一的色彩。橘子紅了,成熟的色彩猶如梵谷筆下永恆澄亮熱情的耀眼金橘,然而這表層熱情的澄亮橘色背後,卻隱藏了舊世代女性等待一生的幽冷寂寥心情。

用一生來等待一種顏色,究竟是幸福,還是悲哀?這個答案隱藏在無言的歲月中,成了眾人一生的無解。

  引用至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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